【正联群像】正义黎明（三十五）
血红色的字母J涂满了整座大厅，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狂笑声，就像但丁笔下古老的地狱盛筵。
“让我瞧瞧这是谁，”绿发的恶魔呢喃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哦，最聪明的小鸟儿，你终于决定加入我们了吗？”
“少说废话，滚开。”
青年扬起长棍劈碎恶魔身形，紫色西装如烟而散，
“为什么要拒绝我呢？”绿发恶魔有着苍白的皮肤和火红的唇，他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般从青年的身后漫入耳骨，
“放弃理智，放弃底线，你就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混蛋！”青年回身再劈，身后却没有恶魔的踪影，他看到他的家族，迪克的胸膛被剖开，血淋淋地仰躺在他面前，那把凶器割断了大红的咽喉，他的头颅摇摇欲坠地歪在脖颈上，显得滑稽可笑。
而曾经的蝙蝠侠，他的导师，背对着他，萎顿于地，苍老而哀伤。
“布鲁斯……”青年用颤抖的指尖搭上导师的肩头，布鲁斯转过身，他的两眼无神，怀中抱着毫无生气的达米安，他最小的弟弟遍体鳞伤，心口致命伤处的衣料被烧焦，还在袅袅地冒着黑烟。
他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热视线。”青年喃喃道。
“bingo！回答正确，这是奖励。”腹部剧痛袭来，一把撬棍穿透他单薄的身躯，将他钉在地上，青年呕出一口血，恶魔的脸从小丑变成了乔纳森·肯特的模样。
“伪君子！你们毁了我的父亲！掩盖了真相！”乔纳森·肯特面容扭曲，两眼隐隐透出红光，“你们害得我失去父母！我要你们也尝尝我的痛苦！我要你们所有的亲朋挚爱都不得好死——”
提姆猛地睁开双眼，他的胃尖锐地刺痛着，抗议主人严重不规律的作息。
这是他甩开家族视线的第十四天，提姆走到窗边，大口大口地灌下凉透的黑咖啡。
没人猜到他躲在了哪，布鲁斯和他的兄弟们把哥谭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也没想到提姆根本就没离开庄园。
哥谭在蝙蝠侠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但韦恩庄园有。
偌大的别墅里人少得能闹鬼，提姆找了间废弃的偏僻空房间住了进去，替换了监控录像。
自从阿福走后，庄园的许多空房间无人打理，久而久之便荒废在那里，而布鲁斯一心扑在哥谭和正义联盟上，自然对这些琐碎的庶务漠不关心。
提姆十分谨慎地没有睡床，只在窗边的杂物堆里收拾出一个勉强能容身的洞穴，狭小的空间里钉满了纵横交织的线索。
只要红罗宾愿意，他甚至可以黑进总统电脑扒出他8岁尿床的黑照，调取监控更是轻而易举。
提姆比对了无数角度的监控录像，现在他很确定案发现场那个血红的J不是小丑留下的——疯子还待在滚烫的岩浆里，超人把他丢下去之后，没人把他挖出来。
可是……还有谁……还有谁会这样做？
三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标志，那时他刚刚参加了他中学老师的葬礼，那位夫人生前同他亲厚，将自己的电子书留给了他，提姆打开电子书，机器有些卡顿，屏幕浮现出一个红色的J，随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照片。
那时提姆没有多想，那本电子书已经用了很久，经常卡bug，可一个月后，他就从电视上得知了男人的死讯。
那个男人是他最喜欢的咖啡厅老板。
熟悉的红J，熟悉的照片，在咖啡厅的电视机上一闪而逝，快得就像提姆的错觉。
下一个，是和他约过会的男孩。
一次次，一个个，死因都是意外，就像一场扑朔迷离的死亡游戏，提姆曾经无数次试图调取监控记录下红J和照片，可事后无论他怎么查，他都没法从监控里捕捉到带有这两者的画面。
就像是他的幻觉。
更令提姆不安的是，死者的关系与他越发亲密。
终于，照片上的人变成了卢修斯。
提姆快要疯了，他找着各种借口，寸步不敢离开卢修斯，可他还是失败了。
在笔记本主机爆炸之后，提姆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显示屏上便出现了熟悉的红J。
这一次，照片上的人是达米安。
紧接着，音响中熟悉的、令每一个哥谭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彻房间，在疯子的狂笑声中，显示器轰然炸开。
如果这一切不是小丑，又是谁在模仿他，那个人想做什么呢？
提姆无法抑制地想起自己的梦境，如果那个J代表的不是Joker而是Johnathan呢？
如果，超级小子早就知道了一切呢？
提姆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可胃部尖锐的疼痛让他没有丝毫困意。
他不能再输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用他的兄弟来赌。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