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群像】正义黎明（三十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摆平阿曼达，绿灯侠的死又让正义联盟掀起轩然大波。
坠向纽约的飞船就像脱缰的野马，梅甘本想将它直接炸毁，但凯尔的戒指居然检测到了飞船内部有生命迹象，绿灯侠登时决定进入飞船一探究竟。
“女士优先，”凯尔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一拍脑门笑道，“哎呀，这时候还是英勇无畏的绿灯侠优先吧。”
那竟是凯尔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哈尔当初也是为了保护战友，最终重伤不治，梅甘心头一跳，正欲开口劝说，孰不料凯尔见她面色凝重，便知她不肯，索性抢先一步踏进了飞船里。
耀眼的白光闪过，梅甘被刺得不得不闭上眼睛，随即便感到烈焰滚烫，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她失去了知觉。
遭受打击最为严重的沃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闭门不出，雅典娜也很难过，但她还是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照顾沃利的任务。
面对焦头烂额的姐姐，小乔郑重请求达米安帮自己瞒下了不再能飞的事。
那不是某种无法痊愈的伤口造成的——黄太阳能使他肉体上的伤口很快地恢复如初。
那是一种心理障碍，梅甘拖着重伤初愈的身体对小乔的状态评估后表示，他缺乏坚定的信心，对飞行或是旁的什么。
火星猎人把梅甘送到正义联盟就返回了太空继续搜寻工作，钢骨则承担了大部分沃利和雅典娜值班。
为了超人的人身安全考虑，蝙蝠侠封锁了消息，但他无暇陪伴超人进行心理治疗，伊丽莎白传来消息，爱丽·沃勒有问题，他准备亲自调查。
布鲁斯不喜欢其他人插手哥谭事务，达米安也延续了这一点。
“艾里菲斯先生，”黑暗中的女声恭敬地汇报，“万事俱备，所有棋子都已入局。”
“你做得很好，”慵懒的男声用不带起伏的平板音调鼓励了她几句，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带着点小孩子恶作剧般的狡黠，
“你说，母亲她认出我了吗？”
女声不曾回答，只是沉默。男人便妥协似的自问自答，
“无所谓，认不出我，便权当惊喜了。”
他的声音稳稳的，似乎是稳操胜券，“开始吧。”
卢修斯死了。
伴随着一声巨响，哥谭市韦恩集团首席财务顾问仰躺在地板上，死不瞑目。
邻居报了警，警察将事发地围了起来，一番侦查后很快得出了结论。
卢修斯死于意外，罪魁祸首是他的老伙计——那台被他不断改装的笔记本电脑。
死时他正在使用它制作韦恩集团新一期财务报表，电脑超负荷运行了好几个小时，卢修斯又给它接入了电源线充电，这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爆炸时锐利的碎片像子弹一样刺进老人的眼睛和心脏，也划伤了和他一起加班的年轻总裁。
布鲁斯匆匆赶到现场，还来不及关心受伤的儿子两句便被老友鲜血淋漓的遗体激得一个踉跄。
他强忍悲痛，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不着痕迹地勘察着凶案现场，以防漏下凶手遗留的线索。
“是小丑。”
意外发生以来一直呆滞沉默的年轻总裁突然开口，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提姆身上。
老戈登局长的儿子小詹姆斯·戈登警长紧蹙双眉，一个新来的小警员直接叫出了声，
“不可能！”
没有人责怪他，毕竟那个绿毛祸害早就被超人扔进了火山口，要不是没人给他收尸，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不是意外，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提姆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瞳孔放大，口齿模糊，语无伦次地自顾自道，
“真的是小丑，都是我的错，是我掉以轻心，没有保护好卢修斯……”
布鲁斯定定地注视着疯狂得令人陌生的儿子，提姆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精神极度亢奋，
“下一个是达米安，他留下信息了，布鲁斯，他要对达米安下手。”
“冷静，提姆，”布鲁斯试着把自己的袖子往外扯了扯，但是没扯动，“他留下的信息在哪？”
“就在卢修斯的电脑里，”提姆斩铁截钉道，“爆炸之后我看见了。”
一众警员看着炸成渣渣的电脑，默了默，那个新来的小警员忍不住嘀咕，
“幻觉吧……”
小詹姆斯警长嘴角抽了抽，扭头问警员，“技术部可以修复吗？”
“碎成这种程度……”技术部的警员刚要摇头，对上警长炯炯的目光，硬着头皮改了口，“我们尽力。”
“我看到了！”提姆近乎偏执地用力拉扯着布鲁斯的袖口，可怜的宝石袖扣摇摇欲崩，墨蓝色的西装恰似亡兄的孤冢，提姆几乎要被那颜色逼疯了，哑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嘶吼，“达米安有危险，布鲁斯，你快叫他回来，让他留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家里一个都不能少了！一个都不能再少了——”
“停！”布鲁斯不得不强行掰开提姆紧握的双拳，被咬得参差不齐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掌心，
“提姆，你冷静点，心理医生很快就到。”
“我失败了，我没能阻止那个神秘人，”提姆神经质地重复着，“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达米安，我需要更多的计划……”
“提摩西·德雷克！”布鲁斯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是真的！”提姆焦躁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布鲁斯的桎梏，“达米安有危险，小丑在预谋暗杀他！”
他大口喘着气，猩红着眼眶环顾四周，或怜悯或戒备的目光，所有人都笃定他是伤心昏了头，或者直接疯了。
而布鲁斯只是沉默着、伫立着，如同一块久经风雨的巨石，
“布鲁斯！”他的小红鸟儿怆然惨笑，声声泣血，“连你也不信我？”
年长的男人声线低沉，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他这样说，提姆的眼睛里一霎那便盈满了光，青年开始滔滔不绝地陈述自己的计划，“明天是家族聚会，杰森一定会把达米安带回来，我们在他的蔬菜汁里加点料，把他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抓到凶手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布鲁斯？”
提姆疑惑地看着导师伸出的手臂，结实的手臂环过青年人痩削的脊梁，宽厚的肩膀遮住了他的视线。
布鲁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黑暗骑士让人心安的魅力，
“嘘——睡吧。”
提姆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一阵尖锐的疼痛自肩头蔓延开来，冰冷的药水顺着针头注入血管。
“布鲁斯，你不能这样对我！”青年在年长者的怀抱里拼命挣扎，眼角沁出的泪水浸在年长者深蓝的西装上，“达米安有危险，放开我——”
布鲁斯不为所动，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把提姆压在怀里，直到他停止挣扎，瘫软下去。
小詹姆斯警长无不可惜地摇了摇头，从布鲁斯手中接过了昏睡的青年。
“您不必忧心，我们会将他送进医院接受妥善的治疗。”
“我当然相信你，戈登，”布鲁斯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浮灰，“这里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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